【元宵|花邪】十年篇 交易
花了很长时间写的，慢慢看，不着急。
Chapter 1 计划
“吴邪，只要你愿意，你可以不只是吴邪。”
吴邪反复思索着解雨臣说的这句话，拿着解雨臣给他的地址和金属卡片。心想着还剩下几天。
解雨臣给了吴邪一张卡，卡上面留了一个地址、一个电话和一个时间。
倒数计时还有一周。
吴邪心里憋着气，不想再找解雨臣，没了他难道长白山就去不了了。
吴邪坐在笔记本前面，一下一下敲击键盘，估算去长白山需要的装备和资金。
人员：王盟、坎肩、潘子留下的退伍老兵若干
预算：长沙盘口若干，预计借贷xxx 万；
装备：黑驴蹄子、糯米…
吴邪越写越烦，往常下斗，如果是跟王胖子一起，那一般是自己先参考三叔常用的单子复制一张，胖子和小哥再酌情添加几样。
如果是跟着小花的队伍，那可是天堂般的待遇，怎么说呢，从没打过这么富裕的帐。根本不需要操心这些有的没的，只需要担心小花那些偶尔的冷笑话，比如不小心挑破自己血管之类的*。
这行动计划越写越多，越写越长，地图也是越看越乱。
吴邪一把把桌面上的地图和散落的钢笔、纸都扫到了地上。
十年了，吴邪已经等了快十年了，不管这次能不能成功，吴邪都一定要去。
叹了口气，连连吸气，吴邪蹲下身去把扔在地上的东西都捡起来，继续谋划这件事。
这时，王胖子掀了门帘走了进来，一脸不解的看着吴邪，“我说天真，这么多年过去了，你这怎么还没有长进。你那长期饭票呢？这个时候你应该去找咱们花儿爷啊，你这是犹豫什么。”
胖子只当是吴邪不好意思，丝毫不知道解雨臣其实是答应了吴邪的请求的，但也提出了一个吴邪很难答应的条件。
吴邪一直硬着头皮，想要自己想办法，直到出现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：王盟叛变了。
吴邪原本以为，王盟安心待在自己的吴山居，守着盘口卖古董，也算是个对自己忠心的人。
没想到，王盟十分坚决地带着盘口的不少兄弟，想尽办法阻止自己去长白山。
Chapter 2 条件
（时间回到十天前）
“吴邪，解家的人从不做亏本的买卖，我在你身上投入了多少钱你很清楚，你应该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解雨臣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，一点感情都没有，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。
吴邪坐在解雨臣办公室的会客厅的红色沙发上，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。
“解雨臣，你认真的？”吴邪把二郎腿放下去，两只手放在膝盖上，语气逐渐冷淡。
解雨臣坐在不远处的老板椅上，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十分精致的黑色金属卡片，像个银行卡大小的书签，走到吴邪的身边，轻轻放在他的面前。
随后斜靠在办公桌前面，“吴邪，只要你愿意，你不仅仅可以是吴邪。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，我只要一晚。”
吴邪的怒气从胸腔窜了上来，“解雨臣，我们都是男人，我可是你发小。”
解雨臣对吴邪的怒骂仿佛充耳不闻，“我只要你陪我一晚，想好了拿着这张卡片，打上面的电话。”
吴邪怒极，“你这样做，以后我们两个就再也不是朋友了。”
解雨臣对着吴邪笑了笑，“我不想跟你做朋友。不管你答不答应我，这件事之后，我们再不见面。你自己考虑。”
说完，解雨臣长按了电话上的某个按钮，“夏池塘，送客。”
夏池塘是个人精，看到今天老板的面色不善，便低着头进来，走到吴邪身边伸出了手，“小三爷，您请。”
吴邪叹了口气，盯着黑色金属卡片那一串数字发呆。
解雨臣这边最近其实并不是很清闲，生意上的事情焦头烂额。
可最近他心情焦躁并不因为这个，日历上划着一个又一个叉号，像是唾手可得，又仿佛松开手就会溜走。
直到他接到了吴邪的电话。
Chapter 3 交易
吴邪的声音很平淡，就好像一潭死水，“解雨臣，我想好了。”
解雨臣的声音听起来倒是和往常一样，“那我派人去接你。”
吴邪打开了汽车后座的车窗，看着一排排向后退的树木，苦笑了一下，前排的夏池塘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吴邪。
后视镜里的吴邪，已经是快四十岁的人了。眼角已经长了不少皱纹，眉眼间长了不少狠厉，
但好看仍然是好看的，也难怪自家当家的惦记了这么多年。
夏池塘在心里也暗暗叹了口气，却也是无可奈何。
约莫过了半个小时，夏池塘把吴邪送到了一个四合院门口，就告辞了。
吴邪把四合院的大门推开，随着吱呀一声，西府海棠的叶子随风就落了下来。
吴邪看着这个院子，忽然就意识到了解雨臣要自己到这里来的意义。
这个院子，和吴邪和解雨臣小时候一起玩的那个院子，看起来约莫有七八分相似。
吴邪仰起头，透过西府海棠层层叠叠的有些发黄发皱的叶子，伸出了自己的手。回想这么多年，自己和解雨臣为什么走到了这一步。
还是自己做错了，不该对他一番心意置若罔闻，却还一步一步把他拖进自己的整个计划里来。
解雨臣是知道的，吴邪也是心如明镜。
没办法回应，那就装作不知道。
可是装得久了，麻痹了自己，麻痹不了别人，麻痹不了解雨臣。
解雨臣心里的欲念也仿佛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。
直到今天。
吴邪推开了门，解雨臣正在正堂看一个瓷器，手上拿着放大镜，正在细细的看一件瓷器。
吴邪嗤笑了一声，“好了，解雨臣，别装了。”
解雨臣被吴邪嘲讽，没表现出任何不满，慢慢放下手上的放大镜，朝吴邪点了点头，仿佛今天只是两个人一起吃顿饭而已。
解雨臣的目光犀利，从上到下盯着吴邪。
吴邪眉眼里尽是嘲讽的笑意，不是笑解雨臣，是笑自己。
“解雨臣，你先洗还是我先洗，还是一块？”
说完，也不看解雨臣，直接就去了浴室。
等吴邪洗漱好从浴室出来的时候，头发也没吹，浴巾随意用腰间的带子打了个结，拿着条毛巾擦着头发。
见解雨臣从主卧的浴室出来，站在镜子前面正在吹头发。
吴邪随手把手上的毛巾扔了，脸上因为蒸腾的雾气多了一些红晕，有些发白，显得人都嫩了一些。
吴邪满脸的皮笑肉不笑，“解雨臣，哎，我问你，你们有钱人，怎么都有这种奇奇怪怪的癖好。哎，你说，你看上我什么了？前凸后翘？我一个都没有啊。”
正说着，解雨臣关了自己手上的吹风机，面无表情的看着吴邪。
吴邪就跟没看见似的，继续火上加油，“哎，你说，我马上快四十了，还能干这种事，我以后也算是多了一条发财的路子。”
解雨臣把手上的吹风机重重地往洗手池边一放，推着吴邪就往床边去。
吴邪顺势就倒在了床上。
“解雨臣，你们有钱人都喜欢来野的吗？”吴邪冲着解雨臣挤眉弄眼。
解雨臣面色越发阴郁，顺手轻轻拍了一把吴邪的脸颊，“吴邪，你知道的，你只是装作不知道，利用了我这么多年，别把自己形容的这么清高。”
说完，一口咬在了吴邪的嘴上，吴邪吃痛的啊了一声，也恼了，“解雨臣，你属狗的吗！”
解雨臣心里憋着气，“吴邪，你忘了，我比你小一年零六个月二十八天，你属蛇，我属马。”
说完，一口咬在了吴邪的喉结上，又舔了舔。顺手抚在吴邪的腰上，狠心的掐了一把。
吴邪心里烧起了一把火，一半愤怒，一半羞辱，还有些若有若无的奇怪的感觉，从身体里泛着痒。
吴邪嘴上还是硬得很，“解雨臣你赶紧的，小爷没有耐心。”
解雨臣心里也来了气，也不管自己手上还有寒气就往下伸。
摸着吴邪那个孽障来来回回仿佛要出气一般。
吴邪哪经受过这个，伸手一把握住解雨臣的肩膀，“小花，我们不来这个好不好，这个不好玩，我不想玩了。”
吴邪的眼尾透着红，整个人仿佛一条砧板上的鱼，来回地折腾着，前前后后地躲。
仿佛眼前的这个人，还是解雨臣六岁的时候，是那个小时候在自己身后跟着跑，来来回回叫自己哥哥，哥哥的那个人。
吴邪的欲念被掌握在解雨臣的手里，时而仿佛顺着瀑布往悬崖下坠落，时而仿佛一叶孤舟，在奔腾的小河漂流。
仿佛无数的蚂蚁在自己身上爬来爬去，吴邪来回拧着自己的身体，“小花，小花，我们还是朋友，是不是，我求你，求你……”
吴邪的眼尾泛着一抹红，眼泪将落未落，“小花，我求你，求你看在我们发小的面子上……”
正说着，忽然啊了一声。眼泪便流了下来。
解雨臣看着吴邪的眼泪愣了一下，心里涌起了一股心酸，感叹吴邪仿佛一块木头，这么多年，感受不到自己对他的一片真心。
随着解雨臣松了手，吴邪的孽缘也软塌塌了下来，只留下一手的粘腻。
解雨臣起身，去洗手池洗了洗手，透过反光镜看吴邪发呆的眼神。
随后转过身对吴邪说，“你走吧，这件事我答应了。”
吴邪扭过头来看他，眼泪随之滚落了下来。
“但我说的话不会变，长白山以后，我们不再是朋友。”解雨臣的言语中感觉不到任何感情，冷冷的看着吴邪。
吴邪伸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，起身走了出去。
Chapter 4 再会
（几个月后）
吴邪和解雨臣在北京碰面。解雨臣面色如常，仿佛前段时间那一场荒唐，只是一个寻常的梦。
吴邪本来有点羞于见解雨臣，可解雨臣面色如常，好像没有这回事一般，跟平常一样。甚至损吴邪的时候，还是跟以前一样。
后来，小花还是跟吴邪一起去了长白山。
当蚰蜒顺着缠绕的藤蔓朝吴邪袭来的时候，地上无数的被烧焦的蚰蜒的腿，虽然吴邪的嗅觉已经快要完全失去了，但看着满地的蚰蜒尸体，鼻子里不自觉地闻到了蛋白质的味道*。
等吴邪顺着一层又一层的酒坛子掉落到不知道什么通道的时候，坎肩跟着我一起跳到了那个通道里。吴邪拿着拍子撩，但能打死的口中猴却很有限。
该死的王盟，往拍子撩里装个炸药，这玩意儿后坐力奇大，声音把吴邪震得快聋了。
坑爹的口中猴，把吴邪和王盟两个人困在了通道里。
“夭寿啦，解雨臣你他妈快来救我！”*
解雨臣，你快来救我。
解雨臣，你快来救我。
解雨臣，你快来救我。
吴邪手上叼着烟，在通道里装的再潇洒，可颤抖的手还是暴露了吴邪内心的慌张。
那清晰的敲击声，仿佛从井口向井里照进来的光一样，那是解雨臣的声音。
解雨臣家里祖传的敲击手法，这个时候仿佛救命稻草一样，吴邪已经找不到特别合适的形容词来形容解雨臣这敲击的声音，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安稳心神的作用。
（本段不是小说里的真实场景）口中猴被击退，可吴邪还是被通道里大量的灰尘迷了眼。解雨臣从水袋里慢慢接了一点点水，按低吴邪的脖子，用手心里的水给吴邪清洗眼睛。一只手按低了吴邪的脖子，另一只手里，吴邪的眼睫毛来回翻飞，好像有点痒，可似乎痒得有些不是时候。
等吴邪直起腰来以后，解雨臣拿湿巾擦了手，“吴邪，跟我在一块，你要学会照顾自己。”
吴邪刚想抬杠，解雨臣继续说，“毕竟，我不能一辈子陪着你。”
吴邪知道这件事是自己理亏，即使自己是高材生，平时抬杠水平一级棒，这会也不知道该对解雨臣说什么，心里只觉得羞愧。越羞愧，却又生出一种“老子凭什么要这么委屈”的心情。平白无故又生出一些愤怒。
羞愤交加，吴邪转过身去，抹了一把脸，吸气的声音吸引了解雨臣的注意。解雨臣冲着附近的伙计摆了摆手，周边的人离他们远了一些。
解雨臣从身后背包拿出了一包湿巾，帮吴邪擦脸，难得对着吴邪开起了玩笑，“好了，好了，是我赔了钱又丢了人，我都没哭，你哭什么？”
吴邪的眼泪沾在解雨臣的脖颈，捶了一把解雨臣的肩膀，“小花，你别说话。”
解雨臣的内心是又酸又涩，“吴邪，自从我跟你提了那个条件以后，你再也没有叫过我小花。”
“嗯，”吴邪并没有抬头，闭着眼睛趴在解雨臣的肩头，吴邪又捶了一把解雨臣的肩膀，“都怪你，都是你的错。”
解雨臣拍了拍吴邪的后背，“好了，好了。是我的错，可是你还有王胖子，还有…”
吴邪重重地捶了一把解雨臣的肩膀，“解雨臣，你有完没完！”
解雨臣叹了一口气，拿湿巾重新擦了擦吴邪的脸，“好了，好了。”
“过了这道蚰蜒关，就离青铜门不远了，我就送你到这里。”解雨臣拍了拍吴邪的肩膀，朝远处的伙计们吹了下哨子，示意他们过来。
解雨臣给吴邪准备了枪和一周的口粮，朝着吴邪笑了笑，又摆了摆手，目送他离开。
“吴邪，再会。”
Chapter 5 重逢
村子里长着一种特殊的野草叫鱼仔参。那个村子雨水充足，村子里边的人会做一种点心，人们会将鱼仔参的花瓣，掺杂在糯米和红糖里面，用来做一种点心，据说吃了可以长记忆*。
瘦金体在信纸上翻飞，吴邪继续给解雨臣写信。
连写了好几封，一直没有收到解雨臣的任何回复。
不管是微信，电话，邮件，还是信。
我居北海君南海，寄雁传书谢不能。
雨村的日子，就好像一根紧绷的皮筋忽然变松。以前这根皮筋抻得太紧了，现在一下子送了下来，三个人的反应却不太一样。
胖子变成了胖妈妈，在家里抡锅铲快乐得很。
小哥和鸡鸭为伴，虽然平时还是沉默寡言，但喂鸡喂鸭的日子，胖子和吴邪都能感觉到小哥快乐了很多。
就吴邪不一样。
晚上，几个人在一起泡脚，吴邪的脚盆忽然就翻了。
胖子和小哥都懵了，吴邪这是犯了什么病了。
吴邪回到房间，匆匆忙忙收拾了一个背包，就说自己要出门几天。
胖子对吴邪一阵调侃，“躲债啊？”
吴邪头也不回，“我还有点事情要做，做完了我就回来。”
到了北京，吴邪给夏池塘打了个电话。
以前，吴邪给解雨臣打电话从来没有不接的，这次却把他拉黑了。
嗯，很好。吴邪暗想，果然说话算话，不愧是你，解雨臣。
夏池塘给吴邪打了个电话，告诉了他一个地址，他老板在这里，夏池塘正在这里等着接老板回家。
等解雨臣醉醺醺的从某个度假山庄的餐厅出来，吴邪正站在车前准备点烟。
解雨臣今天穿的很不一样，并没有穿任何粉色。西装外套是月白色，枪驳领。胸前有一枚很漂亮的胸针。虽然衣服颜色并不显眼，但学过唱戏的人，眼里的精气神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，眉目流转间，眼睛里、胸前都像是在发光。
吴邪连忙过去扶住了解雨臣，小声嘟囔怎么喝了这么多。
随着挡板慢慢升起，吴邪扶着解雨臣的脑袋靠在了自己肩膀上。
解雨臣这个头发烫的，毛茸茸的卷毛划过脖子，蹭的自己直发痒。
解雨臣像是真的醉了，香水混着红酒的味道，在后排弥漫。
解雨臣呼着湿漉漉的气，时不时抿嘴，嘟嘟囔囔的。
吴邪忍了又忍，外头看解雨臣，“解雨臣，你没喝醉。”
解雨臣还躺在吴邪肩膀上，说话的声音却已经非常清晰了，“说吧，你来干嘛。”
吴邪叹了口气，伸手握了握解雨臣的手，“小花，我想试一试。”
吴邪能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的人身体僵了一下，声音还是很冷淡，“试什么。”
吴邪掐了一把解雨臣的手，“解雨臣你不要得寸进尺。你知道我说的什么。”
吴邪把解雨臣扶起来，看着他的眼睛，“我欠别人的已经还完了，除了你。”
“我想跟你试一试，小花，好不好。我们重新认识一下，从朋友开始，好不好。”
解雨臣的脸在背光下不甚清楚，声音却抖了一抖。
“好。”
End
*：摘自原著。
